好,画的更好。
“一个放羊的,能画个啥。”文化干事一副瞧不起人的眉眼,使我非常生气。
“你们不相信?我拿画来,由不得你们不信。”我一口气跑到三叔家,把傻儿兄的羊笔记拿给文化干事,他们惊呆了,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奇,传来传去,嘴里不停的说,这怎么可能?这怎么可能?
傻人有傻福,这是奶奶嘴边常挂的一句话,应验在傻儿兄身上。
政府大力发展羊产业,羊文化。到处贴着羊广告,“众口一词念羊经同,一心一意兴羊业,千家万户发羊财”。政府把羊事业提到了议事日程上,还要建一栋接待外宾的“羊大厦”,羊大厦所有的羊图片,换灯图,全交给傻儿兄。
傻儿兄画的羊,每根羊毛都是灵动的,栩栩如生。他画的羊就是他放的羊,他放的羊给他的画做模特,羊在画上,也在山上。
傻儿兄出名了,山沟沟的放羊娃出名了,他和他放的羊一样,名扬四海。
买他画的人和买他羊的人一样,越来越多,越来越多,县外,省外,全国范围内都有。有人请他出山,为他提供画室,让他做专业画师。有人主动请缨给他当经纪人,傻儿兄不为所动,他依旧过着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放羊人的日子。
收入越来越多,家境越来越富裕,好多人又开始给傻儿兄说媒,三叔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,又相信媒婆的话,要傻儿兄开着“四个圈”的豪车去相亲。
傻儿兄主意拿得正,任凭媒婆说破嘴,他无动于衷。他这辈子,认准了第一次相亲的那个女子,非那个女子不娶。
外面的世界把傻儿兄炒的沸沸扬扬,傻儿兄心静如水,他和他的羊群仍然在大山上,寒来暑往。
三叔家里人来人往,媒婆在傻儿兄这里发挥不了作用,失业了。有勇敢的女孩子自己找上门来,要住在村子里这栋特别显眼的远景房、大别墅里,做别墅里的女主人。
羊眼仁圆了,太阳落山了,傻儿兄和他的羊群回家。他闷头吃饭,没有一点艺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