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如千万条银鞭,无情地抽打着CBD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苏蔓站在许氏集团气派的旋转门前,工牌上“市场营销部实习生”的字样正不断往下滴水,洇湿了胸前的衬衫。
她下意识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夜替继母林美凤打包快递时残留的胶带碎屑,隐隐作痛。
那些透明胶带在指尖留下的黏性触感,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雨夜,她攥紧支票时掌心的潮湿与刺痛。
深吸一口气,苏蔓踏进旋转门。
电梯轿厢里残留的冷杉香萦绕鼻尖,让她瞬间恍惚,仿佛那个被雪松气息环绕的温暖怀抱从未离开过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三天前的早高峰,同样是这样浑身湿透的她,狼狈地撞进电梯。
许墨阳那擦得锃亮的定制皮鞋尖,正好抵着她沾满水渍的帆布鞋头,腕间百达翡丽折射出的冷光,刺得她眼眶发酸。
他西装上的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,那是她曾熟悉的、属于许家继承人的精致,却也像一道无形的墙,横亘在两人之间。
就在电梯卡在十五楼的那一刻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许墨阳解开两颗衬衫纽扣,露出胸口那道疤痕,那形状,竟与多年前在建筑工地,他徒手接住从高处坠落的自己时留下的一模一样。
那时的他,还是个穿着沾满灰尘工装的少年,安全帽上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写着“蔓阳”两个字,汗水顺着下巴滴落,却在接住她的瞬间,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。
“现在可以说了?”
他松领带的动作,像是在解开某种沉重的封印,喉结在阴影里上下滑动,声音低沉而压抑,“三年前为什么用‘配不上许少爷’这种烂借口分手?”
他的眼神里,有隐忍的痛苦,也有多年未解的困惑,仿佛这三个字,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。
苏蔓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,目光死死盯着轿厢顶部的通风孔,第三排第二个网格有块褐色污渍,像极了毕业典礼那晚收到的匿名彩信里的背景墙纸。
照片中,许墨阳扶着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孩进别墅,配文赫然写着“许氏继承人商业联姻对象”。
后来,她在暴雨中整整等了七个小时,雨水顺着伞骨滴落,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,倒映着别墅灯火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