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:“你要那闹鬼的宅子作甚?”
“养面首啊。”
我抚过少年骨节分明的手,察觉他虎口有层厚茧,“这般俊俏的郎君,总不能让人家睡马厩吧?”
满堂抽气声中,少年突然反客为主地揽住我的腰,他身上清冽的松香混着枣泥甜味扑面而来:“姐姐昨夜让我睡柴房时,可不是这般说的。”
我扶着少年劲瘦的腰肢站稳时,瞥见他后颈有道寸长的疤,形状像极了我前世养的那只三花猫挠出的爪印。
“松手。”
我压低声音掐他手背,“演过了。”
他反而揽得更紧,下颌几乎抵住我发顶:“姐姐方才说要养面首时,可没嫌戏多。”
堂前突然响起瓷器碎裂声。
张氏攥着半截金步摇直指我鼻尖:“把这伤风败俗的贱人拖去沉塘!”
我抬脚勾起滚到案边的糯米糕,沾了香灰的鞋尖堪堪停在张氏织金马面裙前:“夫人三思,您裙下藏着的东西......经得起查么?”
她脸色倏地惨白如纸。
昨夜我翻墙去马厩时,正撞见她的心腹嬷嬷往裙摆暗袋塞账本——谁能想到端庄的侯夫人,竟把军马监的烂账缝在褶裥里。
黑衣少年忽然松开我,玄色衣摆扫过满地檀珠。
他弯腰拾起张氏崩断的佛串,指尖一弹,檀木珠子正正嵌进三叔公张大的嘴里。
“聒噪。”
他甩了甩手腕,露出袖口暗绣的獬豸纹,“小爷最烦倚老卖老的。”
我心头一跳。
獬豸是刑狱的象征,大梁朝唯有提刑按察使的人能绣这个。
族老们突然噤若寒蝉。
方才还叫嚣着要动家法的七叔公,此刻盯着少年腰间墨玉牌,抖得比供桌上的长明灯还厉害。
“明日午时,我要见到和离书与女户凭证。”
少年将佛串抛给缩在角落的账房先生,转头冲我挑眉:“报酬是糖醋鱼的方子,如何?”
我还没应声,门外突然传来环佩叮当。
穿月白锦袍的男子执扇而入,腰间坠着的错金镂空香球,正与那日直播间连刷十个火箭的“京城第一饕客”头像一模一样。
“好热闹。”
他合拢折扇轻敲掌心,目光落在我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上,“听闻西市有铺子招租,姑娘可愿与在下合伙做点心生意?”
我袖中的白玉镯骤然发烫。
前世记忆翻涌间,我清晰看见这人在赌坊押注“谢家寡妇